近日，愛奇藝的VR虛擬女友“Vivi”因為“穿著太暴露”、“舉止輕浮”、“鼓勵職場性騷擾”等問題，被官方下架。讓人不禁思考，VR真的和性、欲望這些字眼密不可分嗎？難道連常年在內(nèi)容行業(yè)廝殺的愛奇藝也踩入了這個“雷區(qū)”？

今年年初，愛奇藝在其奇遇VR一體機中推出了一個身穿家居服、名為雙兒（Vivi）的虛擬伙伴，她可以在虛擬場景里與用戶進行語音交互，算是有AI加成的VR女友。因為她不光能像Siri、Cortana那樣回答問題，播報天氣，還能夠有一些帶有情感性的互動，比如唱歌、跳舞，以及長對話聊天等。

不過，在近期的升級版中，Vivi的外觀被替換成了OL制服，體驗場景則變?yōu)檗k公室。而且與之前版本最大的不同在于——用戶可以在交流中使用3DOF手柄，點擊Vivi身體的不同部位，Vivi則會做出不同的反應。

首個指責此問題的《華爾街日報》記者提供了幾份截圖，“老板”（也就是用戶）可以點擊Vivi的胸部，進行觸碰。他還認為這樣一個“穿著暴露、舉止輕浮”的性感女性，是在鼓勵職場中女性將自身視為“性玩物”的觀點，會鼓勵對職場女性的帶有侮辱性看法。

實際上，在《華爾街日報》發(fā)出報道之前，愛奇藝就發(fā)表了聲明，表示已經(jīng)將Vivi下線，后續(xù)會有進一步的修改，并稱“該產(chǎn)品的這個較早期版本是一個beta測試版﹐目的在于收集用戶反饋”。

那么這次愛奇藝VR女友被下架是科技產(chǎn)品的問題嗎？

其實將女性作為虛擬助理的情形屢見不鮮，由于女性天生的親和力與親近感，不少科技軟件平臺都采取了這樣的方案，譬如前面提到過的Siri、Cortana等，聲音都是女性。對這些語音助手的使用中同樣有帶著挑逗、暗示性的話語，甚至有媒體曾曝光借助siri搜索色情網(wǎng)站的先例。

愛奇藝VR女友的設置本身已默認了VR使用者與VR虛擬助手的關(guān)系是男女朋友，男女朋友之間偶爾調(diào)調(diào)情互動也成為了物化女性與性別歧視？

而且不少用戶確實比較“吃”這一套，新聞在中國被報道后，也有網(wǎng)友留言稱“想知道這種感覺有多酷嗎，擁有一個這樣的助手就明白了?！蔽⒉┥弦灿腥嗽u論：“挺好的啊，這么多單身的?！?從用戶留言來看，似乎對這種虛擬女友的接受度非常高。

那么這次愛奇藝VR女友被下架是道德導向的問題嗎？

《華爾街日報表》的文章著重援引了一位女權(quán)主義者的話語：“制作出這種鼓勵在現(xiàn)實中非法性騷擾行為，而又非常逼真的女助理功能是非?？膳碌?。”

但以Vivi來說，這款虛擬助手從來不是為了特殊需求而開發(fā)的，是在用戶的體驗中融入一些吸引用戶的元素。同樣，很多其他的高科技性感產(chǎn)物諸如其他虛擬助理、性愛機器人們，也一直背負“穿著太暴露”、“舉止輕浮”的“罵名”。更不能認為女性角色“身著暴露”，就是為了“引誘”別人，暗示別人自己是可供幻想的“性對象”。否則覺得姑娘們衣著清涼就是“坐等君來”？就應該被騷擾？這種想法本身也是一種對女性的不尊重。

文中這句話的邏輯就好比觀看犯罪劇集時，普通的觀眾跟隨劇情的變化為警察同壞人斗智斗勇捏一把汗，別有用心的人則想要學習或者模仿電視劇內(nèi)罪犯的犯罪方式，在現(xiàn)實中犯下惡行。內(nèi)容的制作者在生產(chǎn)內(nèi)容時處在相對客觀的視角，但是用戶只會依照自己的主觀意志去評判看到內(nèi)容后的感受。

不少跟“性”有關(guān)的科技產(chǎn)品都會陷入到諸如此類的道德爭議當中，比如現(xiàn)在市場上有不少性格順從的性愛玩偶，但這被不少人指責“可能會存在鼓勵強奸的風險?！钡窃趥€人看來，這種爭議產(chǎn)生的原因或許并不是產(chǎn)品本身，而是背后有心之人對人心和欲望的放大。

不是科技產(chǎn)品問題，不是道德問題，那么還可能是什么問題呢？

我們細讀《華爾街日報》的文章，不難發(fā)現(xiàn)文中一個令人玩味的細節(jié)，文中不僅著重引用了那位美國女權(quán)主義者Leta Hong Fincher的評價，還特別提到了她的新書《背叛老大哥：中國女權(quán)主義的崛起》，這本書以著名小說《1984》中監(jiān)控所有人們的法西斯集權(quán)政府的代稱“老大哥”代指中國，如此明顯夾雜國外挑撥性政治觀點的書籍可信度有多少我們或許真的難以做出判斷。

更加巧合地是，《華爾街日報》報道的時間恰好在2018年美國CES科技展之前，據(jù)了解愛奇藝VR一體機也會參與這場面向全球最頂尖科技企業(yè)的大型展會。而這篇帶有政治挑唆隱喻的文章就這樣出現(xiàn)在一個中國科技企業(yè)即將走入世界舞臺的時間節(jié)點上，這當中的問題或許真的令人深思。